旁人道起我(我道听途说),都只是说这人虽不随波逐流,却性格固执、平淡,像一块死了聋了给不出回应的木头。他们又开起玩笑,说我不像那勇敢的人般冲破规则的束缚,我却反驳不出那句“我承担不起这类行为的代价”的话。
没有颜色的人,就这样顺其自然地长出了一双水晶般的牛角。
月湖旁常有传言,只道这玲珑剔透之物价值连城。
我从不相信传言。
走在回家的路上,看见路旁有只无骨的山羊。
我拔下头顶的角,将渗血的牛角给它。
红色的牛角成为了它新的骨架。
走在回家的路上,山麓处新开的农场前,有一窝被压成扁球的雏鸡。
我将它们掉下的眼珠拨回,然后割下另一只牛角,用这弯弯的角将它们围起。
新黄色的圆点就这样从死土中焕发生机。
我终于走回了月湖,在那唯一的桥上久久伫立。
桥的对头,也走来一双牛角。
牛角看见我新长出的角,讥笑其短小。
我那透明的角变得圆红。
我用这新的红角,将他的胸口刺出一轮鲜红色的空洞的“月”。
天边也升起一轮红色的牛角,月湖的水由红色渐成黑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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